南门城头之上,黑底红字的陈字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执勤士兵们都尽职尽责的值守巡逻,虽说还是三国鼎立的局面,可这自打那次东边的滕国复国,北边的强虞南下之鞭断裂,而趁机崛起孤竹国一举结束南边十一国纷争的混乱局面之后,如今也勉强可以算是个太平盛世,三国之间虽然还有摩擦,也都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只是一些中小摩擦,不痛不痒。
陈璆站在墙头之上,看着小儿子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道:“青云这次出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三千里对我们来说或许只是快马一月而已,对这小子来说却是一道坎坷天路。”
倚墙而立的二公子宽慰父亲道:“三弟出生之时道牢山上的高人不是便留下谶语说有蛟自是莲中来,一上青天便化龙,说的不就是三弟嘛。何况身边还有祖老青这种难逢敌手的高人护送,父亲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陈璆眯起眼睛,眼角的鱼尾纹层层叠叠,“花开不择贫家地,月照山河到处明,年月日时该载定,算来由天不由人。江湖险恶可不是空口说说而已,这可是无数儿郎好汉们用无数鲜血总结出来的。祖老青是厉害,别的不说,就那一招欲上青天揽明月,真是潇洒绝伦,让人看得感觉人生之渺小,可我就怕那小子就成天依靠外物。”
陈庆云没有再说话,轻扇着扇子也看着远去的弟弟。
一直站在旗子下的陈旗云这时却说道:“父亲不必当心,祖前辈这等高人自然懂得如何教导三弟,父亲放心好了。”
两个儿子的轮番宽慰,让陈璆心情大好,背着双手走下城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为这三个儿子铺出一道锦绣大道来,至于他们能不能在这条大道上稳稳当当的走到尽头,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本事咯。陈璆不免摇头吁口气,压下一时涌上心头的愧疚。
究竟是何等愧疚,或许也只有这位日渐老去身形慢慢勾下的异姓王才知道。当年孤竹国的高祖皇帝可是立下异姓不得称王的铁令,随着诸国乱战的时代也没人再提起。
多少兴亡事,都惧笑谈中。
十天过后,没有丝毫讲究端坐在路边吃灰的少男少女背靠背都仰头望着天,双眼无神,嘴唇干裂,看起有气无力。
相较之下一边树上翘着二郎腿的祖老青就舒服多了,正用一根小树枝优哉游哉的剔着牙齿,明显是刚刚才饱餐了一顿。无力仰着头的陈青云想要扭转身子,不想看见这个让人心烦的家伙,奈何有心无力,稍稍动了下身子便惹来一声骄哼。
祖老青将树枝一吐,嘿嘿笑道:“早说了跟着我干,你不听,饿三天的滋味不好受吧。”
陈青云从嘴中挤出一丝力气,咬牙道:“呸,跟着你去偷鸡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我才不会做!”
祖老青哈哈大笑,从树下跳下,调整了一下背上歪斜的长剑,斜眼道:“鸡鸣又如何?狗道又如何?能填饱肚子活下去才是真道理,傻蛋。”
陈青云冷笑一声,歪嘴道:“我青王陈璆之子,三公子陈青云,就算饿死也不会跟你去做这些事。”
本就没力气还没被主子动过来动过去的幼萍索性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拍拍沾满灰尘的小翘臀,抱怨道:“行了,有骨气说这些大话为何没本事去弄些吃的来,早跟你说了我们只有三十两银子,你倒好,不管去到哪里都挑最贵的店点最贵的菜品,现在好了,连个包子都吃不上了。我整整两天没吃过东西,我好饿,我想吃白花花的米饭,哇!”
说道最后,小丫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哭起来,梨花带雨。
陈青云哀叹了口气,无奈道:“从前那些人看见我恨不得将我当成他们祖宗供起来好好伺候,现在估计是父亲下了命令不准他们再像从前一样,这我也始料未及啊,没想到父亲这次是铁了心让我自己讨生活。奈何奈何啊,龙游浅滩遭虾戏啊。”
可不管怎么劝小姑娘依旧是哭个不停,哭到最后竟是没了力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还好陈青云眼疾手快,一把撑住她可为掌上舞的柳腰,把自家当成肉盾才没伤着丫鬟。
尽管此时怀抱娇躯,陈青云却没心情感受这场会被小丫鬟追打的温热,皱着眉头思量了一番,对着一直袖手旁观的祖老青妥协道:“偷鸡便偷鸡,摸狗就摸狗,你去弄一只鸡来煮锅鸡汤,好好给幼萍补一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祖老青瞪大眼睛,绕着倒在地上的主仆绕了一圈,掏着耳朵砸吧着嘴说道:“嘿哟,你们这是主仆情深还是青梅意浓?刚才是哪个说的我青王之子陈青云就算饿死了也不会跟着我去做这些事,这才多久立马就改口了。”
老祖将模样神态学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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