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如黑夜般黯淡无光，他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很烦自己这个样子！我明明那么喜欢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辰离开我……”
许墨灵冷笑一声，“如果后悔有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发生了。”
程立不再说话，脚下的油门一直踩着，车子上了高架桥后，一直加速前进。
“程立，你什么意思？”许墨灵看到路牌标注“机场方向”，不由警觉起来。
“我后悔了。”程立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像是怕许墨灵逃走似的，他脚下越来越用力地踩着油门，时速一度达到了160迈。
许墨灵冷静地问，“你后悔什么？”
“我后悔把你从法国叫回来！”程立突然狂吼一声，似乎将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一般，车子在高架桥上猛地颤抖几下，继续飞速前行。
“事到如今，由得了你后不后悔吗？”许墨灵厉喝一声，命令道，“程立，你把车子慢下来，然后下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程立好像早有准备，立刻拒绝。
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一般说，“许墨灵，我不想再跟你聊什么，你明知道无论我怎样做，到最后我都会心软，我终会让你由着性子来……我的性子就是这么懦弱！”
“但人总要勇敢一次，所以这次我想好了，你的护照在我这里，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我们两个人立刻飞法国，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让这里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叫我来是你，叫我走又是你，程立，你凭什么！”许墨灵的唇边露出一抹冷意，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凭我爱你！我受不了你挽着叶世谦，叫他老公，依仗他的势力回到忆灵设计，你变成了真正的程墨辰！”程立怒吼道，“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如果我再不带你离开这里，你会和墨辰一样，永远不会属于我！”
“我和姐姐本来就不属于你！”许墨灵眸光一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说什么来刺激程立了。
他太过激动，许墨灵便放缓了语气，柔声道，“程立，你觉得你爱上我了，是吗？”
程立重重地点点头道，“是，我爱上你了，许墨灵。”
许墨灵从后车镜中扫了一他一眼，缓缓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的不是我许墨灵，而是我这张和程墨辰一模一样的脸？”
程立迟疑地摇头，“不，不是，我很确定我爱上了你。”
“那姐姐呢！你这么容易就爱上另一个女人，就这么容易背叛一个爱你的女人吗？”一股怒意从心中升起，许墨灵压抑着怒火，低声道。
“我、我多么希望墨辰能和你一样是个强者！能保护自己，能应付一切难堪的事情，能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可以无畏一切艰难！”
程立喊出这些话时，已经泪流满面。
许墨灵伸出温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程立的肩膀，换了一种轻柔地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的声音道，“所以程立，你爱的其实还是我姐程墨辰，你不过是因为看到我，才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对不对？”
程立的脑袋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怔了半晌没有说话。
许墨灵知道说中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于是趁热打铁道，“你心疼姐姐这些年，因为性格懦弱让自己过得很辛苦，又恨自己没有早点醒悟，带她远走高飞，对不对？”
程立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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