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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青春岁月完
“你喜欢我？”
此起彼伏的热闹声从大厅里传出来，映衬着此刻花园的一角越发静谧，甚至恍惚听得见两个人的心跳声，明明是深秋的夜晚，冷风夹着沁凉的寒意呼哧哧往礼服里扎，可是半点都不觉得冷，相反，那样燥热而焦灼。
林申双手撑在墙壁上，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俊逸的五官在明灭的光线中露出异常笃定神色，微微勾起嘴角，仿佛确定她已经是他手中的猎物，无处可逃，他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垂上，一枚白钻从漆黑的碎发中裸露出来，闪耀着夺目的微光。
那样近的距离，覃莹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从他年轻的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阳刚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带着无声的引诱。她心跳快极了，连手心都微微沁出一丝丝薄汗，可是丝毫不愿示弱，琥珀色的眼睛定定望着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漂亮的粉唇倔强的抿地紧紧的。
然后，在覃莹觉得似乎都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以后。
她再也忍耐不了这种紧绷的寂静，16岁的覃莹突然踮起脚尖，带着不自知的迫切，快速而精准的吻上对方的唇作为回答。
有雨滴掉落在各自额头上，冰冰的，凉凉的，紧接着，一滴，两滴，三滴，下起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去管了。
林申有一瞬的震惊，对方是生涩的，可是粉唇的味道非常好，花瓣一样柔软的触感，又似乎夹杂着某种水果的甘甜，然后在那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他很快掌握了主动权，甚至下意识的稍稍将她拉进了些。
而覃莹十分配合，伸出她纤长而白皙的手臂搂住了林申的脖子，无论如何，那真是最亲密最热切的姿势，在身体以及唇齿相贴的那一刻，彼此都能感觉对方的悸动，带着难以言说的美妙，如同刹那间烟花绽开，两具身体都那样焦躁而迫切地需要着对方，即使，于覃莹而言，那是她的初吻。
显而易见，那样一个吻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即便表面看起来，林申与覃莹依然毫无交集，两个人甚至不会在公共场合说上一句话，覃莹依然三点一线，图书馆、教室，游泳池，林申仍然与宋胖子、沈二爷瞎混，偶尔接受女孩子们的投怀送抱，但是暗地里，两个人的目光偶尔碰在一起的时候，要是能有人细心留意的话，会有一种暧昧不着痕迹、无声无息的流露出来。
林申也说不准对覃莹是什么感觉，大约习惯了太多投怀送抱的少女，而覃莹永远若即若离，仿佛并不能轻易抓不住，她孤傲与美丽像一根刺，刺上却有红色诱人的花朵，扎得人又痒又疼。
可两个人的爱好居然也出奇的一致，比如喜欢游泳，比如偶尔假日的时候背起行囊去郊外露营，比如喜欢一样的书跟电影，有的时候两个人话题很多，有的时候又相顾无言……
以至于覃莹分不清楚彼此是恋人还是朋友，奇怪的是，彼此似乎都不愿意在对方的圈子里公开露面，林申大约是为了考虑孙贝贝的感受，覃莹如是想，而她自己，又实在不愿意跟那些追在林少爷身后的花痴女沦为一谈。
就这样若即若离的联系了几年，两个人考入同一所大学，期间可以一连几个月不联系，然而林申偶尔发个短信，类似于‘要不要一起吃饭？’。
覃莹极少拒绝。
林申总能找到一些地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菜，有时候是五星级大厨的手笔，有时候是某家街边小摊，最远的一次，两个人驱车前往B市，汽车开了好几天，到达一家人际稀少的海滩海鲜烧烤，烧烤的味道不记得了，但覃莹记得那个傍晚的日落，美得不真实，林申年轻的脸颊赢在日落的余晖里，覃莹有一刹那的恍惚，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带她来吃饭，还是看日落。
但大抵，那是两个人相处少数的，极浪漫的事。
两个人的关系有实质的进展是在大二，那是一个平安夜，即便是西方国家的节日，仿佛也丝毫不影响a市人们庆祝它的热情，特别是在周围都是一圈恨不得天天醉生梦死的年轻男女们，沈二爷正愁找不到可以聚会的明目，平安夜，一听就是适合办party的夜晚。
那是一场露天party，这群二世祖里自然有人能够找到合适的海滩与酒店，覃莹那天穿了一条白色蕾丝蓬蓬裙，难得的化了一点淡妆，既然是平安夜，她也不想显得那么孤单，赤着脚跟沈肖然一起在人群中跳舞，篝火、美酒、烟花、美食、年轻的舞动的身体，一切都是热闹非凡。
大约是那天他看见她极难得的化了妆有点跟平时不一样，又或者她跳舞的样子吸引了他，总之，林申在黑暗中悄悄截住她的时候，覃莹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惊讶了，甚至是他把她推倒在刚阖上的房门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地迎合着他。
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久以来的渴望。
尽管在那一刻，痛的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劈开了她，甚至她觉得她下一刻也许就会晕死过去，可是林申在那里叫他的名字，极轻声的，仿佛呢喃：“覃莹覃莹……”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亲昵。她突然觉得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紧贴的拥抱、填满，像是终于找到最后那一块拼图，然后再也没有如此圆满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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