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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些闷,萧麒想独自出去走走。
萧麒是头一次看见上京这样富丽堂皇的城市,尽管这些在几年后看来并不算得上是什么,但是现在萧麒看起来,那金碧辉煌的街景,碧瓦飞甍的皇宫,依旧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虽说夜凉如水,但是在今天可不这样,今天是难得的上京夜市,到处都是交易的商贩和往来的行人,这座城市就像是黄金打造的一样壮丽,在萧麒看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灯光将她的眼睛都染成了纸醉金迷的眼色,一座座高大的城墙和亭台楼阁,就像是广寒宫一样巍峨壮丽,高耸入云,寄托着之前契丹的迅速崛起,和今后几百年的风霜雨雪。
但是在这繁华之下,萧麒却为昨天离开的征夫离人一声轻轻地叹息。说好了的带她来看这富丽堂皇的上京城,可如今只剩下萧麒独自一人望着这美丽的景色,寂寞无比。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叫自己瑞云的傻子,突然因为这个傻子,萧麒感到了痛苦。
正当她抬起头来时,面前是一双裹着华丽衣袖的手,那双手生着老茧,正是游牧民族经常拉弓的象征。难道会是他?
萧麒心中又是一阵小小的兴奋。但是转瞬间一想,耶律倍是不拉弓的,萧麒的喜悦上又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悲哀。
面前站着的人,不是他。而是全身甲胄的耶律瑾,手里拿着一瓶腊梅。“送给你的。”耶律瑾送过手里的腊梅,看了看萧麒,满脸的歉意。“送我这个做什么?”耶律瑾居然真的跑到佳鸾那里去问自己最喜欢什么花,也是对自己够在乎、够细心的了。萧麒有些惊喜,但是更多的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惊异。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萧麒感觉到有些不适应。
“你不最喜欢这个么?”耶律瑾感觉有些诧异的问道,难道自己想错了,还是自己问错了?很明显他没有明白萧麒这句话的意思,就开始觉得不对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送我花?”萧麒尽力清楚地解释了一遍,他希望耶律瑾能听懂。
“算是……算是我对你的歉意吧?”耶律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只是两只手抱着手里的花瓶说道。
“歉意?你对我有什么好歉意的?”萧麒觉得惊喜,但是现在开始转变为一种诧异,耶律瑾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怎么又变成了歉意呢?
“这……从何说起呢?正巧这时候我应该去巡查城里的城防了,再不到岗,父汗该怪罪我了,我能不能要您同去呢?正好带您逛逛这上京城。”耶律瑾想了想,觉得这话不能一下子说清,于是便对萧麒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嗯,好吧。”虽然陪她逛京城不是想象中那个博学多才的绅士,但是总有双手在身边陪着自己,这也是很好的一件事。萧麒没有多想,跟着耶律瑾在城中游荡了起来,看见巡查的士兵,耶律瑾便上去提示几句该怎么巡逻,说完还嘘寒问暖,看着士兵们在他面前一双双笑脸,萧麒就知道耶律瑾是个爱士卒的将军。
“父汗的意思,你都知道?”远去了一队哨兵,耶律瑾却没有转身,只是不冷不热的这么问了萧麒一句。
“我都明白。”萧麒点了点头,她相信工于心计的耶律瑾对于昨天阿保机的一连串做法的想法跟自己是一样的。
“嗯,那就好。”毕竟立储是皇上一个人的事,就算皇上过问,身为人臣的也该缄口避嫌,身为皇子的耶律瑾更是对此谨慎又谨慎,既然萧麒都明白,他也就不想冒着风险把这话再重复一遍给萧麒听了。他和萧麒都已经知道,不出意外,自己就是契丹明天的可汗。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对大哥,确实不公,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行伍中人,送到我面前的,我一样都不会丢。”
说完,耶律瑾的目光突然转向了萧麒,就像是饿狼盯着一只疲惫的野兔一样。萧麒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很自然的,萧麒是谁的,下一任皇位就是谁的。换句话说,萧麒已经是他无冕的皇后了。耶律瑾看着她,她美丽的面孔就像是自己的江山一样,挺起的那一个雪白的鼻子,是祖国壮丽的长白山。隽秀的峨眉,是我起伏的蒙古草原。粉扑扑的面颊,是我治下和乐完美的东北平原,这一切的一切,都像美丽的萧麒一样,即将被耶律瑾牢牢掌握。
“嗯,我明白。”萧麒应了一声,对立储之事她已经不想再讨论,虽然即将嫁给一个好夫君——未来的可汗,可是毕竟不是意中人,萧麒不是个勇敢追求爱情,敢于殉情的烈女,却也有一些不舒服,不想谈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大哥,而不是我,让你委身于我,确实对你太牵强。对不起。”耶律瑾说完把腊梅塞进了萧麒的手中,真诚地看着她。“我已经许给别人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你不用对我这样歉意,我其实就是你的战利品,你不用把我的想法看得太重,真的。”萧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耶律瑾的眼睛,这样的目光让任何男子都会有些受不了,因为里面充满着原始的诱惑力,再加上这种诱惑的话语,难保耶律瑾已经满心慌乱。
“不,你不是,你是我契丹最完美的女人。你不是个战利品。我会永远看得起你,敬重你,全力去爱你,让你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卑微感,让你说的每一句话有分量,收下吧,这样好歹也能让我对你的歉意减轻一点,也让我们在日后的相见中,让我能够正眼看你。”耶律瑾一边说着那些看起来不像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动听的话语,一边将装着腊梅的花瓶死死地放在了萧麒的手里。萧麒看了看面前的耶律瑾,她猛然发现以前被自己看做野蛮人的耶律瑾,居然能比绅士还绅士。“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那样做呢?”萧麒看了看面前的耶律瑾,目光中放射出那种诱惑的目光让耶律瑾有些受不了。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萧麒反而不那么难受了,只是开始关心起时间来。
“还早呢。”耶律瑾说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然后把手举了起来,伸向前方。直挺挺的那只胳膊在萧麒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的坚定,好像是即将为她张开树冠的树干,在那大树的荫庇下,没有烈日,没有风雨,这个男人将要把他一切能给的东西全部都给萧麒,让她永远快乐。这时,耶律瑾伸出了第一根手指,指着远方,好像是第一片为萧麒打开的树叶一样,充满了无限的生机。
“到我能这样以后。”说完,耶律瑾又使劲往前指了指。萧麒突然间就明白了耶律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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