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是大乾的重臣,早就已经沉冤得雪,就算皇上昭告天下我是谢家的后人,也没有什么好让我为难的。至于姐姐妹妹这些话,还是不要再提了吧,提起来,就算你不觉得难受,本宫也会觉得心寒。”
清辰此刻确实觉得心凉如水,当年谢家被连累满门抄斩,叶涵玉的母亲叶夫人与自己的母亲是至亲的姐妹,可是叶府非但没有人出来为她们求情喊冤,甚至就连她们在狱中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们都不曾去探望过一眼,一代大儒,却对她们谢家避之如瘟疫。别人也就算了,就连叶夫人都没有顾及骨肉亲情,她还能说什么?
当年他们叶府是如此对谢家的,后来叶涵玉又与自己反目,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之后,再回过头来听她说姐妹二字,纵然叶涵玉说的出口,可是清辰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听了,不仅仅是觉得讽刺还很刺心。
叶涵玉脸上闪过一抹悲伤的情绪,哀声道:“我知道我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原谅我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辰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不管你是否能原谅我,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
不瞒你说,我从小就羡慕你,羡慕你的容貌,羡慕你的出身,羡慕你能让皇上那么多年一往情深。可是纵然我再怎样嫉妒你,却也从未想过要害你的性命,你知道我要的并不多,我只是想让他多看我一眼而已,难道我有错吗?
你爱皇上,我也爱他,我对他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我们两人本俩可以如同娥皇女英一样共侍一夫,成为千古佳话,可是为何却非得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清辰静静望着叶涵玉激动的神色,冷冷道:“爱一个人,从来都是不能与别人分享的,纵然我们身为嫔妃有诸多的不得已,可是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皇上能够对我一心一意。我是这样想,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做不了娥皇女英,是因为你容不下我的存在,你口口声声姐妹情深,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的掩饰内心的嫉恨而已,你心底从来都是恨我的,从小嫉恨到大。恨不得赶我走,恨不得让我去死,你既然没有这份心胸,又何必提什么娥皇女英?白白玷污了那对姐妹。
本宫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倾诉心中的爱慕和不得已的,你既然在本宫心上捅了那么多刀子,就该知道本宫早就不在意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了。你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本宫就要回去了,以后这冷宫,本宫不会再踏足,且也再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心思被她道破,听着清辰这样绝情的话语,叶涵玉微微垂眸,见出几分羞愧之色,重重叹道:“我是做错了许多事,今天在此向你赔罪了,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来生能够偿还我对你的亏欠。
可是辰儿,求你放过珩儿好不好?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我问过他了,他并没有争夺储君的心思,一切都是宁嫔想将他当做晋升的阶梯罢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被人当成一颗棋子利用,你可否留他一条性命?
我知道这后宫如今已经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就算宁嫔也已经没有了与你相争的资格,可她若不甘心一辈子呆在嫔位上,必然会逼迫珩儿去争夺储君之位,我知道有你在,别人觊觎太子的位子便都是痴心妄想,所以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请你不要伤害珩儿的性命,哪怕将他贬为庶民,也一定要给他留条活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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