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面对着产房,这话是说出了声的,旁人看不见汤圆,还以为他已经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汤圆凉凉地瞪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又进了产房。
慌得嘴都没个把门的了,他还想进去?
师父和主人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外面,拂冬双手合十,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祷着,求遍了漫天神佛。
她从未求过神佛什么,今日唯一一次,她是诚心诚意想求神佛庇佑郡主顺利生产。
里面,白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抓着阮琳的手,痛的牙关都在打颤,泣不成声。
“师娘……太痛了,我太痛了……”
她以为她能忍的,可这比旁人劈她两刀还来的痛苦!
做母亲,原来要经历这样的苦难,难怪旁人都说生孩子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她今日,算是切身体会了!
阮琳的手已经被她捏的通红,却仍旧抽出另一只手替她拭去眼泪,轻声安抚着,“乖,等孩子生出来便不会这样痛了,你是大夫,你知道的。”
她当真是佩服薇薇的,想当初,她只生一个便疼的死去活来,连哭带喊,薇薇却是紧咬着牙关硬生生挺了大半日,这中间,只是不断闷哼,泪眼婆娑。
直到稳婆说可以准备生产,她才在心神松懈之际痛呼出声。
除了她是大夫,知道哭喊无用需要保留体力外,更多的,怕是她也不想哭喊声让外面的江将军徒增担忧吧。
可是这……她看着都心疼。
“郡主用力啊,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稳婆在脚下呼喊着,直推旁边的苏嬷嬷,“快,热水,热水!”
随着她的呼喊,又一轮宫缩来袭,白薇两眼一闭,紧咬牙关,随着阵痛的频率开始发力。
到底是习武之人,又喝了不少灵泉灵液,痛是真痛,但体力也是跟得上的,苏嬷嬷叫兰心和慧心送来热水时,第一个孩子正好呱呱坠地。
一声响亮的啼哭,叫守在外面的人心神大震,可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却叫江言铮有些踉跄。
那么多血……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薇薇,你怎么样?”
门半开着,兰心慧心进进出出送热水,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抬脚就冲了进去,结果被守在隔间外的杜云杨给揪在了当场。
“你就在这!”
杜云杨瞪着他,“还有一个未出生,你现在进去做什么?!”
他抓得紧,江言铮一时挣脱不得,汤圆也在隔间门口虎视眈眈地瞪着,就好像他再前进一步就要破口大骂一般。
正对峙着,里面又是一声啼哭。
“生了生了,都生了!”
里面,稳婆大喜,外面,所有人长吁一口气,紧绷的那根弦一松,才发觉已经出了满身的虚汗。
杜云杨松神之际,只觉得手底下一空,江言铮就冲进了里间,紧随其来的便是里面众人的惊呼。
“将军不可,老奴还要为郡主擦洗身子呢!”
苏嬷嬷惊慌失措的上前,却是没能拦住他。
白薇刚生完孩子,只觉得身下一空,腹腔中那种挤压感消失殆尽,正想歇上一歇,就见他红着眼奔来,心底霎时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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