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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炮,喀秋莎火箭弹,猛烈扫射了这么久,能见度又这么低,我们也不清楚,究竟命中了目标没有?或者,这下方到底有没有目标?”
这艘庞大的游轮,仍然在冰山遍布的狭窄海道间,匆忙穿行;为了躲避枪林弹雨的洗礼,甲板上除了少数几个需要蕾奥拉治愈的伤员以外,大多数人,全部转入了船舱的地下。鹞式歼击机,则抬升到了二千米处的高空,不断搜寻着海洋下方的蛛丝马迹,企图找到这个扑朔迷离的船影,可它却像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时隐时现,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
最后一个接受蕾奥拉治愈的,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女,她的年纪大约只有十二,十三岁,显然是一个身体还未成熟的幼女,蕾奥拉的心底震撼了一下,虽然她已经见识过那群畜生的残暴不仁,但蕾奥拉自己,也是有一位女儿的,看着这样青涩的孩子,遭受到了如此凄惨的命运,触景生情间,她也难以忍受这份百爪捞心般的痛苦。
于是,在蕾奥拉替这位小女孩,把伤势全部治愈过后,她亲自跪倒在地,把少女一把拥入自己怀里,紧紧地搂抱住,然后立刻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时候,又一轮喀秋莎火箭炮,开始轰炸了,抛物线运动的流弹,沿着巨轮的船郭边缘横扫而过,击穿零散的浮冰,并在下方七,八米深的海域爆炸,飞溅出十几米高的浪花;这一阵“轰~隆”的炮响,甚至将蕾奥拉的哭声,也一并遮掩住了,令她泣不成声的哭嚎,消弭于声势浩大的绝望当中。
被蕾奥拉救治的少女,也躺在她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气息奄奄的病人,沉睡在重病监护室的床上;少女被搂入蕾奥拉的胸口,只感到一阵的温暖,就像年幼时被妈妈抱在襁褓中那样。
久违的安详感,顺势袭来,让少女这颗碎成了玻璃渣的心,又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
几近绝望的少女,并不期望蕾奥拉能够为她带来些什么,甚至不奢求赐予她救赎,她已经不再对幸福的生活,抱有幻想和憧憬了;真正的妈妈,早已不在自己的身边,少女只渴望这样的温存,能够长久一点,哪怕是再延续个几秒钟,她也心满意足。
如果在布满死尸的战场上,有一对母女,正待在枪林弹雨的射程内,那么她们会放弃逃生,一如反常地跪倒在地上,相拥而泣吗?这样的行为,并不会带来什么掩耳盗铃的好处,更不会引发刽子手们的怜悯,同情,从而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可在浓烈的感情交融中,蕾奥拉二人,确实打破了仓促逃亡的惯例,在母性的刺激下,情不自禁地顺应了这份发自本能的冲动。
“我~~~蕾奥拉,也向你起誓~~~很快,我便会将自由送还于你~~~
你愿意毫无条件地相信我吗?与我一起揭竿起义~!带领被拘禁在这里的姐妹们冲破重围,逃出生天~!”
母性焕发的蕾奥拉,轻声地哽咽道,这是她先前对苏菲娅许下的铮铮允诺,在此心潮起伏间,她忍不住咬着牙,鼓着眼球,再把这句誓言给复述了一遍。
“二号,三号~!我们扫射了这么久,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状况?莫非,我们真的判断错了,那只不过是海市蜃楼?这么大号的船只,只有航空母舰的体型,才较为匹配,莫非,那是周围的冰山,把我们舰队的身影,给投影了出来?”
装载的弹药,目前已经倾泻了大半,歼击机驾驶员,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断断续续的狂轰滥炸,也未能取得多少实质性的战果;雷达也因为未知原因,神秘失灵,如果真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不仅浪费了许多军火费用,甚至还会让己方战机,覆灭于此番恶劣的自然天气当中~!
想到这儿,心烦意乱的驾驶员,有了退去的意思,他们正考虑调转方向盘,按照原路,返回到驱逐舰上待命。
“收到上级的回复,命令我们把这轮弹药全部打光,然后再原路返航,以防止意外发生~!”
一分钟后,他们收到了少校舰长的回复,保持着小心谨慎的心态,命令他们继续开火,以确保无人生还。
“是~!开火~!反正,如果真有的话,这么大艘船,应该早就轰炸到了,即便是能见度如此低,它也应该逃不掉的~!”
下一刻,驾驶员,按下了操控室的全部按钮,把一切火力,毫无保留地对外倾泻。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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